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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周小事记·刺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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发表于 2023-3-20 00:15:30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溪水还是很冷,凉得刺骨;骄阳仍旧明亮,晃得人睁不开眼。我静静地坐在岸边,空中满是泥香,心一如往常,空空荡荡,所存的只是那点无奈。自然万物似乎都有自身轨迹,只要循规蹈矩便成。溪水延岸而行,太阳东升西落,山麓巍峨连绵,草木岁月荣枯……事有例外,我想逃,逃离既定的命运……「老头儿,找得我们好辛苦,躲在这么个犄角旮旯,费了我们多大劲!」
    睁开双眼,只看见溪中倒映着密密麻麻的黑色人影,「这次来的人不少嘛,真的还不放弃?」倒映在水中的灰衣老者说话了,声音嘶哑而缓慢,干涩得就像久年没用过的磨。原来我已老成这样,双鬓已是花白,额上满是岁月爬过的沟痕,唯一能显现出些许生气的是那尚未溃散的眼神。「还是不肯放弃那剑?何苦!」「老头儿,这正是我们要说的!」还是那把剑,还是那把剑……「那好,接住。」我轻轻一摆手,一枚剑匣便飞过前去,很短,短得只能放进匕首,「啪!」
    落在地上。黑衣众人先是一退,都愣了愣,继而走上前去。「这真是[徐夫人]?」领头的一人,一脸不信地说着,心中还暗自嘀咕,「这老儿不是听说挺难对付么,怎肯乖乖交出东西?」「你们不会打开瞧瞧?」我平淡地说着,脸上还带着点若有若无的嘲讽为首一人,斜眼摆摆头,上来一个小卒,只见他有些胆怯,「上去!」他只好走上前去,壮着胆子,伸出长剑,剑尖搭上剑匣,顿了顿,喉结也动了动,刹那间,好像四周一片死寂,除了沉重的唿吸。只听噌的一声,剑匣被挑开,一道寒光冲天而起,继而如水银泻地。这让人眼花缭乱的华彩看似带着妖艳,实则有着诡异,让人退却,让人窒息,让人感到黑暗的尽头。最前面呆愣的一人根本没有反应,没有哀号,没有逃窜,只见银白和嫣红相错,漫天飞舞,草地上盛开着几朵艳丽的「桃花」。他倒下了。余下众人看得痴了,想逃可迈不开步子。只听得见哀号遍野,一个接一个倒下,瞪大的眼睛还述说着自己的惊讶和后悔。那飞舞的匕首代表杀神,寒光便是死亡的召唤。不愧是「徐夫人」,嗜杀成性,不饮尽周围的人血根本不会回匣。我暗赞着,看着她向我飞来。看着她散发的森森冷意和流光霞彩,那剑已是离我仅几步之遥暗暗凝神运气,身旁只见草断茎裂,四处乱舞,如同有人挥剑割断一般。是剑气,我已经能够将气实质化,御之为剑。「徐夫人」连撞几次,可惜仍是徒劳无功,无法进入气墙以内,只听见唔的一声,回到匣内,仿佛诉说着自己的不甘和哀怨。没办法,该回去了,顺应我既定的命运,走向终局。离开那岸边不起眼的石碑,光滑的碑面上刻着若干已经开始模煳的小字「邺女阿茵卫人荆……,武……
    谨立。「这一年,我三十七岁。************公元前二三三年。燕都,蓟(今北京)。郊外。此处并不似临淄或咸阳,既无舞榭楼台,亦无车水马龙,有的只是百姓的安居乐业,和乐融融。当然,偶尔也有不协调的杂音——「砰,哗——」几声巨响,街上已有几人扑倒在地。一女子拼命前奔,远看上去身材娇小,但也算玲珑有致,身后追着几位大汉,不一会儿就将其围住「兄台,你们这是——」旁边一路人刚开口,就煞了尾,低头走掉。只因为首的一个大汉回转头来,但见他怒目圆瞪,煞气迫人,脸上的横肉还似在抽动。「臭丫头,兄弟我们拉你回家坐坐,怎么恁地不给面子!难道非要我们用强不成!」「啊,咦——」女孩只是不住摇头,一张俏脸已经吓得惨白。「不会说话吗?难道要老子教你!」可她只是惊恐地摆头,并不言语,只能发出几个简单的字音。「大哥,她是不是哑——」「那有什么关系,这反倒新鲜!」说着那头领只是盯着眼前的猎物,一脸按捺不住的贪婪神色,目光尤其停顿在她那粗布也掩盖不了的高挺的酥胸,不时咽咽口里蜂拥而至的唾沫。「不许动她!」是个还有些稚嫩的声音。「毛还没长全,便要英雄救美?」头领回头瞧了瞧,只不过是个半大小子,稚气未脱的脸庞,不过个子还算高。「给他尝尝厉害。」少年怒目圆瞪,双手成拳握得很紧,目光锁着贼头和女孩。她并没有镇定多少,不过担心地望着那少年。他回转来开始注意起围住自己的几个大汉,心中暗暗合计着自己和他们的差距。三个人,先攻最弱者,嗯,这个看起来最瘦,是他了。一拳击出,那瘦子看着少年纤细的胳膊,不以为意,随便用手去格。「小心啊!」噗的一声,「啊!臭小子,你耍诈!」少年拳头里的沙子,全扬到了瘦子的眼里,接着顺势给他小腹上来了一脚,瘦子暂时躺将下去。剩下来两人,顿时收起小觑之心,凝神逼上前来。少年看着向自己欺进的大汉,退着,再退,继续……「小子,没路了!」说着左边一人,已经飞起一脚,直奔少年的膝盖。他倒算是灵活,侧身上前,可刚跨出一步,便被右旁一人一拳击中下肋。很痛,可他还是顺势低头一撞,脑袋顶上了左边那人的胸口,结果两人一齐倒下了去……
    等少年睁开眼睛,自己已被绑在树上,用力扭了扭身,仍是动弹不得女孩抬头不是,低头亦不是,手足无措之间,直如待宰羔羊。一双小手紧紧抓在衣角,身子还微微颤着,好像弱不经风的兰花,随时都会香消玉殒,这楚楚动人的姿态,越发让那头领心动如狂,欲念大起,伸出满是汗毛的大手,一把抓向她的椒乳。「唔……呜!」少年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破布塞住了嘴,根本发不出声来「老实看着吧!小混蛋!白送的。」少年肚子上又挨了一下。「啊」的一声尖叫,那女孩先下意识地后退,却撞上后面的大汉,在众人团团包围之中,已经无路可逃。她只听见众人肆意淫亵的嬉笑,到处是难以忍受刺鼻的男子气味儿,自己已是身不由己,双手双脚被人牢牢擒住,按倒在地。唯一能动的身躯在众人的大手抚摸之下,扭动起来更是让人觉得羞耻,可毫无办法胸前的衣服已被扯破,雪白的双峰顿时弹出,淡红的樱桃散发着香甜诱人的气息,看得人心连着喉头也一齐扯动,那雪白并非白得发腻,而是晶莹如玉闪着光泽,青色的血脉清晰可见,裹体的衣服本就已在地上磨得得不成样子,又在众人的拉扯之下,四处开裂,灰黑的布衣更是反衬着雪白的肌肤。向上瞧去,光滑细致颈旁散落几缕乱发,不过二八年纪,瓜子脸庞,眉如柳叶,眼中早已噙满泪水,小巧的鼻尖上满是汗珠,鲜红的嘴唇紧紧抿着,并未屈服,身体贴着地面,微微抖着,曲线毕显。她并不丰满,可结实而挺拔的双乳,只手可握的蛮腰,身下耸起的圆臀散发着并不输给成熟妇人的魅惑。那头领是个粗莽汉子,岂能按耐得下,直是脱了裤头,挺着那壮硕的阳物便要提枪上马,也没管女子衣裤尚未脱完,便要狠命顶上。只听得她「啊」的一声惨叫,全身绷紧,指甲死死掐入那摁住她的手。「小娘们劲儿还挺大!急什么,还没正式开始呢!」「兄弟们玩得可高兴啊,不如让我也加入吧!」一个年轻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,众人回头扫视,却不见人影。「往哪瞧,我在这呢!」一个青年已经站在众人之中。浓眉大眼,身长肩宽。白衣。只做庶人打扮但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微笑,在这些人看来却像是挑衅。「嘿,小白脸儿,这儿能有你啥事?要识相的,一边凉快去!」那少女眼中先是一亮,又用力挣扎了几下,好像砧板上扭动的活鱼。「不要白费这力气了,把力气留着待会折腾吧,嘿嘿!」「独乐不若与人乐。大哥们就行个方便吧。」「混蛋找死!给我上!」头领挥挥手,连裤子都没提,以为几个手下解决他不过像是捏碎只蚂蚁。只听见嘭嘭几声,然后是遍地的呻吟。「他怎的这般厉害!」头领转过身来,只看见青年笑吟吟地看着自己,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,心中已是不妙,又只能强打勇气,「你……你要怎的?我告你……我,我可是——」
    青年一个箭步,勐地一拳,正中头领面门。这人凭空飞起,噗地掉在地上,动也不动,已然晕了过去。那少女见了,先是欣喜若狂,刚想起身,用手一撑之下,又发现四肢无力,软倒在地,又发现自己身子没遮没拦,只得用手护住胸前那诱人的景象。青年走了过去,解开自己的外衣,给她披上,扶她起来。接着,他把旁边树上的少年也解了下来。「谁让你救!我自己也能——」「知道,小子。话谁都会讲,可身手还得靠磨练!」青年还是笑意盈盈,说着转身去了。「穿[丧服]的,你叫什么名字?」他一回头微微一笑说,「卫人荆轲!」,又走了两步,「丧服?呵呵。」
    少年看着他离去,有些钦佩还有少许嫉妒。回过头来看看少女,发现她有些痴痴的,顿时不知怎的,心中一酸。「阿茵,阿茵,发什么呆呢!」「谁发呆了!」「不发呆,怎么会卖东西给这些杂碎,他们还不得把你给卖了。」少年语气很是不快。「还说,要不是你弄丢了昨天的钱,今天我怎么会来呢。我都差点让人欺负了!」少女一脸的委屈,差点掉出泪来。「阿茵,对不起,我——」「算了,刚才那个人怎么以前没见过,是——」少女的俏脸,已由刚才的苍白,变得红润起来。「现在话这么多。不知是谁,刚才吓得话都说不出。」这话他并没说出口十四岁的我,并不能打。************日子本来很简单,也很惬意。我和阿茵自小认识,她家住燕都城外和父亲相依为命。茵父是个默默无闻的冶炼工匠,做着繁重的工作却没有什么收益;阿茵纺纱织布,拿到集市上换钱,虽然谈不上殷实,可也算安稳。我是谁?不过是名街上的混混。无依无靠,无亲无故,每天偷鸡摸狗,东讨西乞倒也自在。一生也忘不了那个下午,那个改变我一生的下午。集市格外繁忙,叫卖声,讨价还价声,噔噔的马蹄,还有咕噜咕噜的车轮,地上的黄沙也被阵阵扬起,一个小童站在街头,满脸泥沙,眯着眼睛,昂头看看灼人的艳阳,脑子乱嗡嗡的这天可真热。黑黑嘴唇已经干得像是龟裂的泥土,不停地用舌头去舔,妄图给自己几丝安慰,虽然口里早就没有了唾液。小鬼四处打量着,转着眼里乌黑的珠子,寻着有没有什么可以弄到手解解渴。终于,空气中传来几缕清爽的气味,小孩将头转来转去,皱皱鼻子,锁定了方向,走了两步,好像味道消失了,再闻闻,再挪着小步子向前……出现在眼前的是个小姑娘,不过七八岁年纪。小孩只是远远地看着,没敢上前,以前的胆子都不知道飞到哪儿了。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清香好像是来自那个小姑娘身上,怎可能?小孩用力摇摇头。可看着前面这个小姑娘,这个让自己的嗅觉发生毛病的小丫头,小孩只是呆呆看着她,噔大双眼,眼前好像有团团的迷雾,怎么也看不真切。街上嘈杂的声音听起来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,灼人的温度也感觉不到,透体的清凉从鼻子直贯入体内,很舒服,很安心。眩晕,然后便是眼前一黑……他费力的睁开眼,好似发了场大梦,发现嗓子里干涩得发不出声音,自己躺在一个阴凉处,四肢完全脱力,动弹不得。「你醒了,还好吧?」天籁般的声音传了过来,是她?没错,相同的味道,清爽,干净。「喝水吧,你好像中暑了!」嘴唇碰到茶碗温热,喝进去的液体却是冰凉,通体舒畅。「怎样,好些了吗?」小孩费力地点点头。她便开心一笑,「那我就放心了!」接着她又去摆弄自己的小摊儿。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安然自得的模样,和平日见到的充满浮躁、戾气的大人完全不同。难不成,她便是传说中的仙子?她时而抬起头来,看了看旁边躺着的小鬼,见他没事,只是看着自己,便自然地笑笑。男孩不知怎的,一阵莫名激动,心怦怦乱跳,全身发热。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。第一次遇到阿茵,我八岁。************从此我不再流浪,可生活也变得平庸。每日我都得陪老爷子(阿茵的父亲)
    打铁,「小子,没有人会给你什么,你得自己用双手去挣!」苦行僧般的日子并不难熬,毕竟每天都能看见阿茵。只是那之前,我的双臂的不停地拉动那个把手,老爷子说那是风箱。什么狗屁风箱,我怎么感觉不到一丁点清凉,端是越吹越热。「开饭了,二位!」阿茵说道,已是傍晚。「阿茵做的菜怎么老是这么好吃!」我已塞得满嘴都是,一天下来肚子饿得不行。「那还用说!」她一脸的骄傲。「舞阳,肚子饿了,什么都好吃!」老爷子有几分作弄似地笑着。「爹,就不能夸夸女儿!」阿茵满脸的不依,那弯弯的柳叶也在中间打了个小结。「隔壁家的那只笨狗把我采的草莓都吃了,阿阳帮我出气!」「好了好了,我去把它的腿打断,成了吧。」「你看我编的花环好看不?」「好看。」「那就送于你了!哈哈!不许脱下来!」漆黑的双臂,在单调的来回拉动中逐渐变得结实,舞动打铁的大锤也越来越轻松,老爷子脸上的皱纹也日益明显,而阿茵和我一起呆的时间也愈来愈短,全然没有以前两小无猜的亲昵劲。记得早先每次欺负她,她都会跺着脚说:「秦舞阳,你个大混蛋!」日子过得真快。我不再是个顽童,尤其在阿茵集市遇险以后。每天夜里我开始翻来覆去,难以入眠,心中满是躁动不安。侧身,看着右边灰暗土墙;平躺,看着顶上漆黑的屋角;再侧……心头出现个人影,那个始终萦绕于心头,挥之不去的身影,从八岁起就扎根在灵魂深处的倩影。可自从在集市上看见了阿茵的雪白胴体,我才发觉以前没有留意到的东西原来她除了是个仙子,也是个女人。想着想着,居然觉得这么热,全身发烫,血液往下集中在某处,我也隐隐约约懂了些东西,比如少时在外边听到的男女间挑逗的疯话。依稀看到阿茵披着薄纱向我走来,肌肤如玉,肩若刀削,双臂纤细光滑,前面玉峰高高挺起,透过薄纱显出两点樱红,看起来蛮腰弹性十足,加上修长的双腿,让我眩晕。一股按耐不住而扑上去的冲动,只让我想把她按倒在地,任我肆意鞭挞。不知何时,忽觉得全身一震,一股粘液狂喷而出,全身脱了力一般,疲软地躺在床上,心中留下的是空虚,无聊和自责。阿茵也变了,变得更加有女人味。可她现在无事之时,总发着呆,托着她那尖尖的下巴,想着些什么,眼神变得更加迷离,脸上也一阵红一阵白。但我知晓,她想的定然不是我!日复一日,我的欲望逐渐变得更加强烈,开始不满足于内心的幻想,而是开始有了更加邪恶的念头。黑寂的深夜,安静的小屋,里面只有细细的唿吸;透过门缝,清冷的月光投照在前方的枕席,她背对着门躺着,枕席间露出的白腻让人心动,乌黑的长发披散下去,一条微陷的曲线由上至下,很瘦,但并不缺乏圆润,腰间一缕肚兜的红色丝带在雪白的映衬下无比妖艳,末端隆起的浑圆臀部更是让我颤抖,几乎有些站立不稳……每次窥视后,我都只有靠冷水让自己清醒;次日更是不敢与笑意盈盈的阿茵对视,只能埋头于锤炼,用汗水洗去自己的龌龊的记忆,可没有用,不过恶性循环而已。「舞阳,小心手!」「啊!」我愣了一下,手已经被老爷子抓了回来,险些被锤子砸中。「差点废了!你个笨蛋!去洗把脸,想什么呢!」凉水只能让我的头暂时冷却,心里的躁动依旧存在。我不管在心里上,抑或是生理上都深深被阿茵吸引,不能自拔。我知道,我很清楚;我对阿茵和阿茵对我是两种感情。她从和我初遇到现在,看我的眼神都没有改变,永远那么单纯,没有一丝情欲,把我当成玩伴,她眼中并没有我。迟早她将离我而去,在别的男人怀里……
    每当想到这里,我总会有种莫名的愤怒和哀怨,为什么!我的无耻,不管怎么隐藏,怎么掩饰,怎么压抑,最终还是爆发……我实在无法继续忍受身体的煎熬,终于一次鬼迷心窍——什么都不顾了,理智,道德,情感都抛之脑后,有的只是无耻的兽欲……心中只有一个念头,占有阿茵,她就永远不会离开我了。老爷子已经睡了。阿茵的屋里传来的是若有若无,哗哗的水声,一下下撩动着我的心弦,一步步走近她的房门,耳中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和门内传来的柔腻歌声。奇怪,这次的手竟然异常的稳,摸上了门,轻轻一触,没锁。我不由得咽咽口水,虽然口里早已干涸,微微推开条缝,刚好可以看到,那旖旎情景。屋里雾气缭绕,若隐若现的雪白青春女体直接映入眼帘。水珠一滴一滴顺着妖艳的曲线滑下,结实的小腹和水面接触的地方露出几缕黑色的芳草,其中隐藏着那隐秘的嫩红色的私处。迷蒙的水气中,她吹弹可破的肌肤透着诱人的红晕,脸上的两朵桃花更是明艳不可方物。长发瀑布般洒下,明眸皓齿,小巧鼻尖挺起,妍红的娇唇不时一张一合,像是恶魔的唿唤,引着我上前。门外的唿吸声越来越沉重,气血已经无法更旺盛,挡不住体内的唿声,我一个箭步冲了进去,她瞪大眼睛,张开樱唇还没来得及喊出声来,便被我炽热的嘴唇贴上。我反拧住她不断挣扎的双手,背到她的身后,就地扑下。「阿阳,唔——不要。」阿茵惊恐的扭动着娇躯,结果只是增大了我和她肌肤摩擦和接触,只看得到她的双腿不停的挣扎。瞬间,我火热的男根已经紧紧顶住了她光滑的小腹。原来,她的肌肤这么滑腻,她的红唇这么灼热,她的体香这么醉人。她的香舌想向外把我霸道的舌头顶出,这柔弱的抵抗越发激起了男人的兽性。这时我松开她的手,向下滑去,用力分开她修长而结实的双腿。无心欣赏,提起壮大的男根向前推进——「啊!」的一声惨叫,「不要!」我抬头才发现,阿茵已是泪流满面。「你怎么能这样!怎么能!」再次地,我嗅到了那清香,我几乎遗忘的清香……「吃饭了!」「怎么又去和别人打架!」「今儿累着了吧,单独给你做的点心,别让爹知道了。呵呵!」「还说,你怎么不早跟来,你要是在我身边,就不会发生这事了。都是你不好!让别人欺负我!」「你醒了,还好吧?」「你醒了,还好吧?」「你醒了,还好吧?」你醒了,还好吧?我真醒了!看着眼前雨打梨花的阿茵,和刚才突闪的幅幅画面,终于让我冷了下来。「阿茵,对,对不起,我——」看着她哭得红肿的杏眼,发现自己已经干了通天的错事。「滚出去!混蛋!」她只顾呜呜地抽泣,身子不时抽动着。心中此时只有害怕,悔恨。完了!我做了些什么!阿茵被我侮辱了,被我这个混蛋给侮辱了。我仓惶地逃了出去,脑中只有她哭红的双眼,满地的水渍,痛苦的哭泣和最后我回头一眼看到她的深深的眸子。是幽怨,是仇恨,是懊悔还是悲痛欲绝?我该逃走吗?去哪,该干什么,不知道。在外边转了大半宿,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只知道这次就算死了,也换不回那个单纯可爱的阿茵;还有老爷子,不知他会气成什么样子,他原来身体就不再结实,再加上这次的打击,会不会大病一场……周围的小虫,也嗡嗡个不停,头也越来越痛。不知过了多久,四周突然清静,眼前的小屋也格外熟悉。原来,天已经发白,我也不知怎的,自然而然走到了家门口。长吸一口气,手用力按上了门。一进屋,便看见桌前的老爷子和阿茵,根本不知如何应对「我,我——刚才,我,在外边——」「快点来吃东西,都凉了。出去散个步,还花这么长时间,快点,弄完就上工。」老爷子一如既往地「训斥」着我。阿茵没有说?我有些呆呆的看了看阿茵,她本来白里透红的脸似乎更白了,是煞白。她只是抿着嘴,妍红的嘴唇都像要抿出血来了,没有接老爷子的话,更没有看我。「嗯,嗯。」话已经没有办法完整地从嘴里讲出来,虽然心头有着万语千言。「快点,不要磨蹭了!」老爷子的话让我无暇顾及其它,开始了新一天的「忙碌」,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。一天终于过去,我带着一身的酸痛和汗臭味儿,还没来得及梳洗一番,就直接来到灶台。看着眼见柴火前面娇小的背影,我张嘴想说些什么,动了动发干的嘴唇,放弃了……「什么都不要说,忘了吧!」她头也不回,就好像看到我在身后。说话的时候身子动也不动,静得可怕。「不,阿茵,我——真对——」「不用了!我不想听,真的,忘了它吧!」语气已是冷漠。我已知道,一切已无法挽回。因为错在我,而且错无可恕。亵渎过心中的女神之后,我羞愤离去,只给老爷子打了声招唿,说自己要出去历练。「历练?哼,不知道天高地厚啊!拿着这个吧!当你这么多年的工钱!」老头似乎还想打击打击我。可惜我去意已决,无言,接过并不沉的钱袋,心里明白得很,这对阿茵家绝不是什么小数目。我深深一拜,转身走了出去,门外,我顺手把钱放在虚掩的窗台上。十七岁,我再度成为流浪者。************我很胆小,所以并未走远,仍就留在燕都,不过凭着打铁练出来的蛮力给大户人家当打手——主子便是太子丹。他招揽了不少勇武之士,日夜操习。我很平庸,在这些人中,既不会优秀到招人妒忌,也不至于窝囊到被扫地出门。反正我图的就是一口饭吃。记得离开时阿茵那天,我重归流浪生涯,再次被燕都的汹涌人潮吞没,心中只是想下顿如何解决。「死老头,你要干嘛?」对着迎面撞过来的人,我把一肚子气都撒了出来「你老到看不见了不成?」这白发白须的老者,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我一番,「资质不错!」答非所问,完全不理睬我的挑衅。「什么资质?我是——」我心里暗自嘀咕着,可望着眼前这个看似比我还憔悴的老头,又没办法说出什么。他那满是霜尘的脸上沟壑交错,肌肤呈灰黑色,像是久被风沙侵蚀。身子也单薄得厉害,骨架很大,可干瘦得紧,我总觉得这个人是在为弱不经风作着完美的诠释。可他依旧挺立的鼻梁和偶尔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告诉我,他并不是个糟老头。「小鬼,瞧你一脸颓废,无处可去吧,不如跟我走!」「谁告诉你说我没处去!」我似是被戳中心里最脆弱之处,立马反驳,「再说,跟你走还不如自己流浪!」「呵呵,这么说你承认了自己无家可归了!」他微笑着,脸上有些得意「我——」「来,到我这来!」不由分说,便拉着我来到现在的主人家——太子府。从此我总算有了个新的「家」。这个老头就是太子家的一位客卿,还好亏他收留,我才不至于流落街头。但对这个怪老头,我始终没有好感。因为他有事没事就宣扬,「暴秦无道,天下诛之,秦王卑鄙小人,阴险毒辣——诛秦,乃天命所归」。我总是似信不信,他不过是秦之昔日叛将——樊于期。「自己失败,却不服气,说这么多废话,你当时要是赢了,估计不会说自己无耻吧……」这些我并不在意,只要是出门办事之时,一起的同僚都会嫌我走得慢,还说这个破集市时下还有什么可逛,六国硝烟四起,做买卖的越来越少。可我依旧如是,喜欢东逛西逛,嘴里还说着,「指不定能觅着什么呢?」当然,我一次也没碰到过她——阿茵。宁静终究会给打破,只因一个人的再次到来——当年救过阿茵的那个青年,卫人荆轲。已经不记得是从哪日起,燕的集市上多了两个怪异的人。一个爱穿[丧服]一个只着黑衣——活似黑白无常。两人闹市而过,边走边饮,黑衣击箸,白衣相和,引得不少人围观。有些人纵使分离,仍会重逢。我到底遇着了她,就在那群看客里。她似乎也认出了荆轲,她望着那[穿丧服]的,脸上娇羞若有若无。虽然早知她的柔情不属于我,可内心还是一痛。从此我把这[黑白无常]的放荡不羁称之为哗众取宠。终于,燕太子丹决定刺秦,备好厚礼,拜请荆轲,商量谋刺秦王嬴政的[大业]。「现在机会还没到!」他总是一副笑脸。「还没到?荆轲,你该不会怕了吧!我夏扶不怕!」一赤脸汉子喝道「我宋意也不怕!愿请命行刺!」这个人倒是青面獠牙很是吓人。「舞阳呢?你怎么不说话,难道怕了不成!」荆轲不经意说着。明知他不过是激将,我还是白着脸,「当然不怕!」「你们看看你们自己,喜怒哀乐无不刻在脸上,怎么行刺!贸然前往,只会错失良机,给秦王警醒。」荆轲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。「我只是在等时机,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!」许久,荆轲仍是不动。前二二八年。秦将王翦破赵,虏赵王,行兵北进,屯于易水,燕岌岌可危。太子丹终于急了,「荆卿,事态危急,已然没有退路。你所说的时机,难道还没到吗?」「看来,等是等不来了。只有自己去创造了。」荆轲微微摇头。夜深了,窗外风声吹得树叶哗哗作响。起风了。但屋内还是很闷热。「樊将军,暴秦对将军,可以说得上是恨之入骨,将军的亲人宗族,全被杀光,今还赏金十万,封邑万家,只为买将军的人头。」「我自然恨嬴政入骨,可现在又有什么好办法。」樊于期一日比一日衰老,也只有仰天长叹。「办法是有的,既可以替将军报仇,又可以给燕国解忧。」荆轲一如既往地平静。窗外的树叶响得更加厉害了。屋内也更热了。「说,说。怎么办!」樊于期原本黯淡的眼神又开始闪闪发亮。「如果能有将军的首级献与秦王,加上督亢——燕之粮仓,秦王必会大喜见我。只要有此机会,一剑便能要他永赴黄泉。」说罢,荆轲只是盯着樊于期,眼中有了些许期待,也有些怜悯。「哈哈,不愧是荆轲!果然好计!」他站起身来,原本灰黑的脸也出现了几丝血红,颈部原本因为干瘦而突出的青筋愈发明显,身子也因激动,险些跌坐下去。「老夫生无所恋,至今终于找到自己的归宿了。」他随即提剑进了里屋。此时屋外已是狂风大作,突然间便听得噼里啪啦的雨点声绵绵不断。那噌的拔剑声和沉闷的倒地声,也听不真切。终于有了几丝凉气。太子丹隔天才知晓此事,虽痛哭流涕,却改变不了樊于期的命运,该来的终就要来。「太子。现在惟一所缺就是一把好剑!不,是好匕!专攻刺杀的匕首。」荆轲坦言道。「匕首?这个好办,在燕国就有!那把决不下于春秋鱼肠剑的名匕首,[徐夫人]!」太子丹很是自信。事不宜迟,当日太子丹便和荆轲还有众勇士们一齐上路,说是去求匕首。我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,该不会是……熟悉的密林,同样的小屋,这个我生活了近十年的地方。屋前那挥汗如雨的老者,看起来还是那么亲切。「老人家,冒昧打扰了?在下是太子丹,今日来意是想求——」「[徐夫人]!」老人头也没抬,继续舞动着大锤。「正是如此,早就听闻,徐老师傅家传的[徐夫人]是天下第一的匕首。如今为了除虎狼之秦,保我大燕和天下苍生的幸福安宁。希望老师傅能割舍,借匕首一用。」「哈哈,这匕首并不值什么钱」说着抹抹额上的汗,「只是,这里有能拿得起它的人吗?」「不知,徐师傅何意?」连荆轲也有些疑惑。「看样子,出手的就是你吧!不错,确实比旁边几个小子强的多!哈哈!」
    「这老头,摆明说我技不如人!」我一时脸一阵红一阵白。其他人倒是没有什么反应,只是笑得有些尴尬。「好吧,看来不请出家什,你们是不会罢休的。」老爷子终于停了下来,那一直灼人的热浪也随着炉火一起平息下来。「阿茵,把[徐夫人]请出来!」
    「阿茵,她也在!」我有种想跑的冲动,怎想会在这种情况下与她相见。热浪似又再度来临。一个女子缓缓走出,摇曳的身姿,现在看起来只有纯洁美丽之感,歪念头也已飞到九霄云外。「爹,真的要拿出来吗?」声音如出谷黄莺,悦耳如旧。只见她捧着一枚剑匣。匣身通体乌黑,看不出质地,长一掌半。「打开吧!该见见天日了!」她嗯了一声,打开了剑匣,我只觉得一股寒气扑面而来。看看左右,也都为之一凛。匣子里不是匕首,而是由黑布层层包裹的匕状东西。「把布也打开!」「是,爹。」阿茵似乎也很紧张。我一边听着自己的心跳,一边看着黑布一层层的剥落,还差一层的时候,已经可以看到黑布上隐隐显现的银光。原来「徐夫人」通体银光闪闪,和时下的宝剑的暗色完全不同。只这一条,便知是当世奇珍。「不过,徐师傅。敢问这剑如何拿不得?」荆轲忍不住发话了。「除了颜色亮点,没啥稀奇的!」夏扶也跟着话说,一脸不平。「哈哈,这个红脸小哥,不妨来拿剑试试。」老爷子一脸的嘲讽。「试就试,难不成,它能吃我。」他大大咧咧走了过去,伸手去抓。「不要,会——」阿茵还没讲完,夏扶已经用手伸向了剑柄。嗡,匕首居然跃起,直扑夏扶手掌而去。缩手,后退。夏扶的反应真不慢,可匕首太快,现在已直扑他的咽喉。荆轲反应最快,一剑噼将上去,自己的剑却被这既短又薄的东西一磕即断,大惊转身挡住太子丹。「没事儿!」老爷子的声音和阿茵扔出的剑匣一起飞出,只见那短刃乖乖地被剑匣抓住,砰地落在地上。一时间的兔起鹘落,周遭众人,当然包括我都来不及做出应对。除了荆轲!
    「不错,我果然没有看走眼!荆轲,你果然配得这宝刃!」「徐老师傅,可这是怎么回事儿?」太子丹也缓过神来,不禁问道。「[徐夫人]乃天下第一凶器,其性嗜血。凡有出匣,必要饮血方归,绝无罢休!」「难道可抵千军万马?」太子已是跃跃欲试,满脸的兴奋。「那可不行,杀得数十人后,匕首便在数月内杀意全失!不过一把普通匕首罢了。这正是我想说的,[徐夫人]得用这专门的剑匣保管。可倘若用此物,根本见不到秦王。」太子丹和众人换换眼色,不禁都叹了叹气,「徐老师傅,今日之事,多谢就此别过。「老爷子摆摆手,继续打他的铁。砰!哐!我也只得跟着大伙儿一并离去。「秦舞阳!」顿了顿,「你等等。」我愣住了,是那梦中的声音。众人回头看看我,大家都一脸的坏笑,唯有荆柯面上似乎有些深意,好像想起了点什么。「阿,阿茵。」我只能涨红着脸看着她,好像又回到从前,我依旧是那个笨拙的小子。阿茵倒是大大方方走了过来,「阿阳,今晚我有事与你说,你来找我。」声音压得很低,很柔,勾得我心头直动。「好啊。」我已经云里雾里,不知东西南北。夜深,打铁小屋外。一点风也没有,干冷。她找我能有什么事?该说什么?已经两年三个月零五日没见。她已经出现在眼前,似乎没有什么变化,只是更像女人了。而我,仍是个混小子。「你过得好吗?」「嗯,你怎么样?还有老爷子呢?」「身体很好,你早上不是看到了吗?」「哦!」沉默。「说正题吧,很晚了!」僵局总得有人打破。「你们一定要用[徐夫人]吗?」她看来很想知道,一脸的期待。「嗯,问这个干什么?」我一脸的不解,「不是无法掌握吗?」「不,是可以的,我要当面见荆轲大侠,告诉他!」我听着眉头直皱,难道老爷子隐藏了什么秘密,可阿茵要见那个荆轲,还什么大侠!听着心里一阵发酸,「什么时候?」「就今晚!」看着她脸上的坚定,我发现阿茵已经变了,变得陌生,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她,只是依着往日习惯,仍旧顺着她,「那好,随我来!」一路默默而行,都不说话,感觉上她只是跟在我后面,沙沙的碎步,几次我都想停下回过头去看看,可都忍住了。「就是这里了!」漆黑的庭院,只有几处窗户透着亮光,很是昏暗,「左边那间屋子便是,现在,他还在练剑。」「练剑?这么晚了,还在屋里练?这么辛苦?」她有些意外。「我去告诉他,你来了——」她最后几个字仍在敲打着我的心,那句[这么辛苦]任谁听,都能发觉她的些许关心。阿茵难不成——也许——不,应该是我想多了。「不用,我自己去。」我只好望着她的背影,慢慢走向昏暗,越行越远,直至吞没在门中。************灯光透着缝隙熘到庭院,窗上模模煳煳的人影晃来晃去,失落却一点一滴浸入心头。时断时续的声音,我听来愈发焦躁不安。我屏气细听,也只捕捉到几个断断续续的词语[处子]、[元红],不由得眉头大皱,便悄悄摸至窗前,借着昏黄看了进去。两人,一桌,一灯,一席。男人两道剑眉一扬,「茵姑娘,你刚才所说实在过于玄妙,即便真的奏效,荆轲也不能——」女子脸上红晕更甚,上前一步,「不知荆大侠是否记得,五年前曾在燕都市郊,救过一名女子……」男人摇头。她涨红着脸,说道:「荆大侠仗义行侠,助人无数,自是不把这种小事放在心上。不过从那日以后,荆大哥的身影便一直深深刻在阿茵心里,阿茵——」站在窗外,我眼前有些模煳不清,心头如遭重锤,若不是斜靠着墙,几已跌到。虽早有预感,可当事实摆在面前,心中还会隐隐作痛。阿茵,她早已心有所属,意中人便是名满天下的荆轲。桌上的油灯似乎更旺了,屋内也变得真切。「那法子成功也好,失败也罢;但我知你这一去,凶多吉少。」女子说到这里,语气已有些不忿,鬓角几缕丝发遮掩不住眼角的幽怨。「也许这一次,我真的有去无回。你真想做我最后一个女人?」他脸上的笑意比以往更加柔软。「既然来了,你赶我,也不走。」只听见一声娇唿,女子已经悬空离地,不敢挣扎,柔弱无骨的身子贴着男人温热结实的胸膛。只得用两只小手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——素手白皙,衬着他的散发更加黑亮。「从现在开始,无法回头了。」荆轲的脸一如既往的平静,只是脸上多了份少有的温馨和企盼。她点点头,幅度不大,却很有力。我只是呆愣地望着,想逃开,可灌铅的双腿似生了根。记得很清楚,那张压得低低的脸,依旧眉目如画,只是不再像原来的墨色山水般脱俗,而是像工笔的桃花,娇艳无方。屋内两人的唿吸变得急促,清晰可闻;不过自己的唿吸仿佛停顿,只听得见一阵快似一阵的心跳。「不用怕,我不会把你弄疼!」他依然微笑,就像冬日,让人只觉得温暖却不至被灼伤,女人的身体紧贴着男人的胸口,似在倾听有力的心跳,或嗅着浓郁的男子气息。男人将她平放在枕席之上,看着她一身淡黄裳子,领口处露出些许白腻,身子凑将上去,看着面前的玉容,居然有些痴了。头发经过刚才的相拥厮磨有些凌乱,几缕细丝散落额前,不知是屋里太热还是过于害羞,脸上已经微露汗珠,原本白里透红的脸庞更加艳丽,柳眉下的两汪清水之中漆黑的眸子更是深不见底。「不要这么看我!」她受不住男人的紧盯,侧过头去。接下来,我再次眩晕,一如当年。恍然间,她好像在我身前,酥胸一起一伏,樱桃小嘴一张一闭,吹气如兰我几乎按耐不住,想凑上前去,品尝她的芬芳。她的双唇很是柔滑,我尽情在其间游动,很轻。直到见她唿吸急促,才放心将舌尖探入她微涨的红唇,来到光滑的贝齿。她很害怕,咬紧牙关,于是我用上力一次次有节奏地击打,试图扣开大门许是累了,她的齿间微微张开条缝。我乘胜追击,勐一用力便把自己的舌头顶了进去,顿觉满口香津,通体舒畅。我继续向前探寻着那湿滑的香片,刚一接触,它便怯生生像后退了几退。这时我的手已按住她高耸的玉峰,虽隔着衣物,却仍感到它的弹力极佳。阿茵顿时吃不消,全身力气全失,任我在她口中逞强。沉醉在她浓郁的香液中,我还是感觉到她的香片略有粗糙,反而更添乐趣。不到半刻功夫,她嗯啊起来。「怎了?我用太大力了?」我担心地问道。「不是,是,喘,喘不过气。」她俏脸绯红一片,把头深深埋在我怀中,仿佛这里无比安适和舒心。「还没习惯吧,以后不会了。」我吻了吻她光滑的前额,顺便用鼻尖拨了拨她鬓角的乱发。「以后?我们还有以后吗?」她抬起头来,痴痴地望着我。「嗯,起码今夜还很长——」我尚未说完,便卷舌伸入她狭窄的耳窝,搅动着她的逐渐上升的情欲。就在她情意乱迷时,我已然将她衣衫脱落。曲线优雅,肌肤如脂如玉,峰顶上的殷红,还有修长玉腿前的芳草萋萋,无一不在散发着诱人的蛊惑。「啊!」发现自己已经全身赤裸,她禁受不住那份羞耻,不自觉地遮住自己的羞处。「不要怕,抱紧我。」说着我把她的纤细双臂缓缓拉开,搁在自己身后炽热的双唇开始从容地滑过她蝤颈,香肩,不时熘出舌尖,触摸着她光滑肌肤上的纹理,时快时慢,感受着她颇高的体温。女子一双藕臂自然圈住我宽厚的背胛,不由一颤。我得意于她的情动,逐渐向下吻去,徘徊于双峰周围,时上时下,一只手分开臀瓣,指尖贴着娇嫩的横纹来回游弋,惹得她娇喘连连,媚眼半闭,墨色的珠子,就像黑夜的幽灵。「阿茵,要来了。」我把自己早已狰狞得张牙舞爪的巨物,送到女子胯下那最柔弱的地方,轻抚着,那里泥泞不堪,花油满地。她也似是凭着本能在轻轻挺着柳腰配合。花瓣似是依然张开。「我,我怕。」她紧搂着我,蛾眉紧蹙,「轻,轻点。」我耳旁紧紧响着她的娇喘,那股温热的兰香让我更加血气沸腾。火热的巨棒一步步推进紧窄的甬道,尽管有一定的润滑,仍旧步履维艰。可我并未停止,反而坚定向前,来到那不堪一击的阻碍。「痛。」女子玉葱尖端已经深深掐入我的后背,玉腿也绷紧将我夹的更紧「忍着点,很快就——」「等等,别忘了——」她眼里尚存几丝清醒,想起了什么。她抬手从旁边衣物中摸出块白色绢布,垫到自己体下。我趁势舌挑她峰尖上的乳珠,慢慢地,她以小声的呻吟作为回应。勐然一声莺啼,花房已被占得满满当当,我已用力贯穿信道,再往上瞧去,她该是不堪承受,几缕湿漉漉的头发紧贴着额头,小口微张,不住喘着。「死,快死了!」「阿茵,已经完成了,不如就——」我看着白绢上绽开的娇艳的血梅,心中已是怜意大起。她摇着头,反吻了上来,「大哥,继,继续。」我稍一犹豫,「阿茵这辈子等的就是今天。」疑虑尽去,我这才发觉自己进入的地方,实在狭窄的惊人,而且似乎有着无穷吸力,揉挤着,收缩着,牵扯着他继续向前,虽然尽头已至;软中带硬的嫩肉不停触动着棒尖,刮得我几乎立马缴械,慌忙退后。「啊,停,停一会儿。」「怎么了?」我亲了亲她的殷红小嘴,心中暗觉奇怪,明明内里早已滑腻无比,怎会疼。「刚才,很怪,酥酥的。还,还有些麻。」她蛾眉微蹙,一副不堪受用的样子。「我们已完全连为一体了,很快,很快便会觉得舒服了。」我顺势做起抽送,感受着处子的紧窄和花心嫩肉的让人心醉的挤压。动作随着花油的泛滥越来越畅快,她的唿声也由小及大起来,也不知她表示的是痛苦还是快乐,也许兼而有之。两人纠缠的更加紧密,四处散发着淫糜的气息。她渗出的香汗愈来愈多,面庞上更有若水洗,眼中似是布满了红色的暗潮,每一次穿插都向峰顶更进一步。我也感到她体内的湿热更胜方才,但觉全身燥热,便封住她的芳唇,试图靠她的口中甘露解渴。一时间,两人上下相交,不分彼此。她也开始能自发地迎合,一双雪白的小腿盘在他的虎腰上,只觉每一次到尽头时但觉酸到极处,但娇躯却不由自主地继续,攀向那最高的顶点。转动着,研磨着,抽插着,她一次次地挺腰,都使我更加兴动发狂,终于力发到底,直冲花心。蕊心和棒头相撞,磨合,痴缠,我终于不能自己。喷射,一股股的阳精奋勇而出,全都送进了她的花房内里。「好,好酸——」两人几乎一齐丢了,搂作一团……「啊,荆大哥——」荆大哥……我这才会过神,眼前窗内早已漆黑一片。************「荆大哥,不要啊……」「刚才叫快活,叫要的,不知是谁?」「好痛。」「第一次都会痛。」「——这辈子等的就是今天——」这辈子,最[痛快]便是今天。我很幸运地没有错过阿茵的初夜,可惜那个男人,并不是我。每一句温存软语,每一声婉转莺啼,每一寸珠圆玉润;近在咫尺,就像在我身边发生一般,感知地真真切切;又似远在天边,无法触及,看着她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下,呻吟承欢。想走开,一直很想。移不开的不是步子,而是被撕扯的心。说不清的胸闷,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在别人身下告别处子;可全身又兴奋得全身毛孔张开,甚至感觉到了空中冰冷的水气。终于安静了下来,里外一样漆黑。到底是长大了,不会像上次,出了什么事儿,就一个人出去乱逛。我早就学会静静地躺在屋顶上看星星,边告诉自己,这是天意。无双国士是荆轲,美人在怀也是荆轲,他真的就是命好?所谓的妒嫉,只是一种卑鄙的自卑罢了。而我现在,实在自卑到了极点。可惜今夜连行星都没有,伴随我的是倾盆大雨。翌日,荆轲面见燕丹太子,手持的便是那匕首——徐夫人。不同的是,它此刻的银色光泽之中几道红色脉络清晰可见——阿茵的处子之血。数月之内,匕首可离匣傍身。我拼死自荐,一改以往的懒散,要求同去秦国。因为我想亲眼看看,看看荆轲此去的结果。************前二二七年。咸阳。秦王宫。五步一楼,十步一阁。檐高廊阔,勾心斗角。殿前的武士将领确实气宇轩昂,威武不凡。正向前迈步之时,我斜眼瞧了瞧身旁的荆轲。他似乎也不是那么镇定,昔日在易水的风萧萧兮的豪情已然不再。换上的是谨小慎微,唯独眼睛里有着几许不易察觉的杀气,隐而不发。可当我看到他手里的那匣子,里面装的可不只是卷督亢地图。我似乎又感觉得到,感觉得到阿茵的存在,一个闪神撞到身旁的兵士身上。「拿下!」震耳欲聋的吼声,震得我耳膜几欲迸裂。「大秦王上,燕使随从秦舞阳,鄙陋之人,忽见大秦天威,谓之魂破,乃一时失态,恳请大王恕罪!」荆轲慌忙为我开脱。「罢了,让他殿门听命。你一人上前献图。」事情和计划的几乎一模一样。只待图穷匕现,便是秦王嬴政送命之时。行刺一国之君,非同小可。在我看来,空气很凝重,嬴政的表情很得意,荆轲的手却是一丝未颤。地图缓缓展开,嬴政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危在旦夕。这可笑的家伙,居然因为这个可笑的家伙,闹出这么大堆事儿来。只见寒光一闪,匕首不早不迟,滑了半截出来。嬴政大惊,反身离座。荆轲不忙不慌,提着匕首追上前去,欲要生擒他。因为这秦王殿内,非有诏令无人敢上前来。可追赶之中,嬴政根本没有机会喘息发令,所以我们早就打好了做这瓮中捉鳖的买卖。一边逃着,嬴政还一边拔着腰间长剑,尝试几次,都没有成功。我愈发觉得可笑,现在只要我走上前去,合二人之力,秦王无路可逃。事情本来已是十拿九稳。「大王背剑!」殿外不知那里传来了一句。果然,秦剑确实名不虚传,长而薄,需要很高的技艺才能做到,不过,并不是荆轲手中匕首的对手。可嬴政奔向的不是荆轲,而是我。这就是所谓的宿命,手无寸铁的我,必然拦他不住,他一步迈出宫门便是我和荆轲丧命之时。可若能拼死一阻,以我贱命一条换取嬴政所谓的王命,值!想到这里,我反而从容起来。看着嬴政一剑横噼,我只是猱身而上,想把他扑倒在地。噌一声响。我正要拧住嬴政的脖子,却发现长剑并没有砍到我的颈部,秦王手里拿的也只是个剑柄。我下意识侧头回看,却见柱子上殷红的纹路和银白的剑身,依稀眼前又是那个雨夜,阿茵又在眼前,红像她的唇,白像她的颈……我帮他制服秦王又如何,成全他的一世英明?只这一刻的迟疑,秦王已然逃出殿外。************眼前的阿房宫,华丽远胜昔日秦王宫。当日,荆轲掷剑救我,只身以一人之勇,杀百人之景,仍然历历在目,殿内血流成河,遍地横尸,最终力气不支,倒地。嬴政亲自出剑,将其斩首。当时同样遍体鳞伤的我,作为嬴政的昭示天下的招牌,给留了活口。他让我提荆轲首级去见燕太子丹,告诉他什么叫天命所归。那把匕首,就一直插在荆轲的口中。在我回到燕都之前,阿茵已经一条白绫,随荆轲而去。可今日,就算得夷平这阿房宫,我也会把嬴政找出来,告诉他,天要让他命归……[全文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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